青影学子骑着《大红摩托》摘得“最佳剧情短片”奖

近日,由青岛电影学院学子执导的《大红摩托》在金贝壳未来影像季摘得“最佳剧情短片”奖。

金贝壳未来影像季是由中国电影家协会指导、上海戏剧学院等单位主办的面向全球的大型影像创作比赛与人才培养活动,旨在发现、培养青年影像创意人才,带动新媒体影像的快速、健康发展,引领新兴文化的发展方向。活动每年一届,倡导实践、鼓励创作,让一大批新锐的导演力量和优秀的电影作品脱颖而出。            

金贝壳未来影像展是一年一度的优秀参赛作品的集中展映。5月7日-8日,第八届金贝壳未来影像展在First Ontario Performing Arts Centre的The Film House举办。入选展映的作品来自加拿大、中国、白俄罗斯、波黑、印度、伊朗、以色列、波兰、俄罗斯、南非、韩国、西班牙、叙利亚、乌克兰等多个国家,共27部短片。影展分为四个主题,为尼亚加拉地区的观众带来了一场视听盛宴。组委会希望在促进多元文化沟通交流、发掘新锐的电影人才和作品方面做出更多努力。            

关于《大红摩托》↓↓↓

青禾在城里读书,在爷爷去世后再也没去过乡下,清明节父亲带青禾回乡下祭拜爷爷,大伯父骑着爷爷的幸福250型大红摩托来迎接父子二人,年幼的青禾还不理解死亡的含义,认为爷爷还生活在他身边,爷爷的大红摩托就是证据,他寻找着爷爷还存在的线索。            

青禾最期待的就是爷爷骑着大红摩托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夜爷爷好像真的回来了……

快来看看优秀的他↓↓↓

张润之,目前是一名已经毕业的导演系学生,《大红摩托》是其毕业联合作品。在青影度过的大学时光,忙碌但也充实快乐。期间他也注重实践,拍摄过一些学生导演作品。从过往的经典或非主流电影中,从一些老道的导演身上吸收经验与创作技法,以及对电影文化的致敬和认同,都是其思考与认识电影的方式。他认为习作是每个导演的财富,能够让人快速了解导演本人的喜好、风格、对电影文化的理解,甚至于导演本人。同时,他非常乐于通过影片的展示,让受众认识其本人。

感恩及回顾↓↓↓

大家好!          

在写下这份阐述时,毕业已经接近一年,依然还有低年级的同学来问我要片源,这部短片到现在还有生命力,是未曾意料到的,这归根结底是在于摄制影片本身。            

2020年 10 月 27 号,我受同学之邀成为《大红摩托》这个项目的导演,初读剧本便被一幕类似于《第三类接触》(Close Encounters of the Third Kind,1983)中外星人降临地场景所吸引。令人兴奋的是许同均老师在那场戏的底部也添加了《第三类接触》的批注,我能感受到这场戏是那样的电影化和视觉化。整体看来,它符合电影剧本的愿景,即是关于某人在一个规定情境中,做某事。            

《大红摩托》取得了一些成绩,每每想起整件事的初始,都会感谢许老师对于剧本戏剧性作为的“毒辣”眼光,在后续的工作中也给予了我极大的改造权力和自由。一个简单的故事外加一个巧妙的段落设计,我便告诉自己:“这是我想要拍的东西”。            

司徒兆敦老师作为我的论文导师,也在密切地关注我的工作,一直告诫我:“故事核心是关键,玩视听语言和风格化  是很难站的住脚的”。在当时我并不明白问题出在哪,事实上临近拍摄我也没搞明白,固执地认为故事、视听、风格这些我都有。            

直到在主创人员介入后,他们提出了一个疑惑,这个片子究竟是要展现对童年的追忆和向往,还是剧本最初要展现的:这个孩子在告别他的童年。我才突然明白问题所在——一切都太自我了,后续编写的许多关于逝去童年的视听化段落,造成了故事的含混不清,一个短片体量的简单故事变得臃肿不堪。            

在成长杯的颁奖典礼上,管虎老师私下冲我讲了几句以示褒奖,《大红摩托》能够获此殊荣,尤其要感谢我的导师——司徒老师和许老师。            

还要谢谢 4 年来导演系的栽培,以及学院提供的实践机会,让我有机会摄制毕业联合作业。我的成长与各位老师的培养息息相关,很幸运,我还在相关专业的道路上努力。            

上半段的主题是感恩,下半段我想以回顾作为主题,聊聊我是如何获得这份力量的。            

作为一个年轻人,我没有厚重的生活经历,因此我没法往后看,《大红摩托》教会了我往前看,我回顾我的童年过往,并从中提取到了一种情感上的力量来支撑这份工作。            

让·雷诺阿在自传中提及,我们自鸣得意的个性,实际上是由种种复杂的因素形成的,比如幼儿园遇到的小朋友,第一次读的小说的主人公,有时甚至从表兄饲养的猎犬那里得到启发。我们并不是光凭自己就能生活的很充实……我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找出了许许多多使我得以有今日的力量,以及与这种力量有关的人和发生的事。            

我同故事中的青禾一样,大概在相同的年纪见识到了爷爷的离去。在火葬场,由一条传送带将遗体传送到火炉中,对当时的我来讲,遗体传送到火炉的那段距离很漫长,好奇心驱使我迫切的想要看到火焰将其灼烧的样子,大概看了三家遗体的火化包括我爷爷,丝毫不会被其他人的哭泣声所影响。结束后,我还是玩心很重,觉得并没有失去什么,直到一天夜里,我开始思考人死后会去哪里,那个瞬间我对死亡产生了恐惧,《大红摩托》最终聚焦的就是这个瞬间。            

一年后,不同于刚摄制完成时,设计和想法没有实现而自怨自艾的情绪,我觉得我没有做到抓住这个瞬间。许老师曾告诫我说:“精简一些,不赘言,留有余地,会更入人心”,也是我在写这篇阐述时才突然明了的道理。            

《大红摩托》来自我回顾童年经历所凝结的愿想,那么就拍摄毕业联合作业而言则要回顾大学期间的摄制经历,这也一直是我的愿望,吸引我来到学院的是导演系公众号里面,关于毕业联合作业摄制的报道,我会觉得我也能做,好像能做与不能做之间只差想不想做。            

在没上电影学院之前,那时候我很中意的电影有《变形金刚》,即使到今天我依旧这么认为,制作这一类电影需要强大的知识储备与工作经验,这是一种技艺。从观众心理角度来讲,最本质的是它给了男孩一个梦,我深刻的记得那种感觉——我希望自己就是片中的主角,这可能是我最初对于电影的认识。            

随后的日子里,我看到了《爆裂鼓手》,仿照里面的样子,并与几个朋友讨论视听的细枝末节,在狭小的鼓室中只用了一小盏灯打出了一个侧逆光,却出奇的好看,我利用了视听课学来的几乎所有的技巧,并植入了“我希望自己就是片中的主角”的这种情感,这种情感一直在之后的作品中延续,迷迷糊糊地拍出了一部很质朴的小片,这大概是我的第一步——建立对于视听的概念。因为这部习作,我也拥有了一个像样团伙,包揽了我四年的摄制            

其次就是剪辑技术的增进,这得益于拍摄的滑板纪录片,我那时候特别喜欢看国内外拍摄的滑板video,整个纪录片就是由这些video串联起来的,我把许多细枝末节的东西都剪在一起,让视觉与听觉上高度融合,通过大学一年级的实践,我有了节奏的概念。            

进入大学二年级,我遇上了埃德加·赖特——他是我真正认识电影的一个窗口。我很喜欢他制作电影的方式,即通过对参考影片的解构,在完成叙事之余,引入参考影片的主题或 镜头手段来使自己的片子更有电影的文化氛围,形成一种独特的黑色幽默,剪辑与拍摄具有强烈的导演风格。他是在做一些具有“电影文化”气质的影片,这点深深的影响了我,我把这一点理解为类型片里的作者性,也成为了我们 DEAD RIGHT(绝对正确)小团伙的精神内核。            

对这位英国导演的学习,驱使我在居然之家的天台停车场,摄制了一个负债三人组打算打劫其中一人的继父还债,却意外碰上真正劫匪的故事,这是一个充满阳光故事。因为我们无法拍摄抢劫商店的画面,所以就要换一个思路——那就展现留守在天台上那个同伴在等待另外二人抢劫他继父商店时的状态,这一个段落来自于对埃德加·赖特《极盗车神》(Baby Diver 2017)开头的戏谑模仿。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个小短片上,以至于我没有时间去完成其他作业的拍摄,因此就把这个段落融合制作了一个百事可乐的广告进行套拍,那个在车上随音乐舞蹈的人不变,只需要更换其他几个人的扮演者,百事可乐也成为了我几部习作中经久不衰的元素。实际上我是在模仿《极盗车神》的前身,是这位不知名的英国导演为乐队歌曲《Blue Song》所制作的MV。            

在这一段落中,有一个镜头让我非常难忘,那是一个长焦镜头一行人要下车配合着音乐的节奏跑向200米外的商场电梯,因为是长焦的缘故,人物奔跑时的走位会产生遮挡影响构图,巧妙的是,后景中向电梯奔跑的三人与前景看向他们的司机之间的构图却出奇的和谐,以至于后期我去拍摄相同机位的镜头时再也达不到如此的和谐。这点在场面调度上很好的警示了我,配合着莫里康内在《黄金三镖客》中《黄金狂喜》的摇滚乐版本《The Ecstacy of Gold》,暑假来临,我没有按时提交作业,断断续续在家剪辑了差不多有两个月,却发现还要补拍。            

我从最开始通过模仿他的形式,制作了那些刺激感官的片段,追求情节的片段化处理,但长此以往,到了大学三年级我进入了一个瓶颈,将情节蒙太奇化、片段化、碎片 化的处理成为了局限,忽略了影片的整体性,同时一种审美疲劳的感觉扑面而来,我参照《僵尸肖恩》(Shaun of The Dead 2003)拍摄的丧尸片,冗长且没有任何具体的内容,只是一段段经过精致剪辑拼凑而成的 MV。            

在形式上做了太多的加法,却没有实际内容——行动的支撑。            

虽然很深刻的认识到这点,但靠电影解构的思维来模仿一直是我创作的灵感来源,直到《世界电影史》走进了视野,我们的这个团伙开始初步的涉猎世界电影史,在挨个阅览书上提及的影片后,才发现不读电影史就像扔掉了 100 多年的电影艺术,而那个时代的杰作层出不穷,影片的光影与故事成为了我关注的核心。            

同时我也开始阅读导演们的自传,我从过来人的言语以及经验中,来佐证我的摄制实践,仿佛拥有了一种可以跨跃时空与其交流的能力,在影片中能感受到他们所讲的一切,并且希望能有一天向他们一样侃侃而谈,“如何清晰地表达”,不论是生活层面的表达,还是影像层面的表达,成了我此后学习的一部分。            

摄制属于自己的片子,偶尔会感到一种“我也行”的盲目自信,但令人欣慰的是通过拍摄这些刺激感官的习作,帮助我获得了组建《大红摩托》这支拍摄团队的基础,《大红摩托》的摄影、美术加入了我们,才有了后面的事。            

能被看到是最大的荣幸,希望可以帮到正在学习电影或打算学习电影的你们搭建梦想的桥梁。            

坚持梦想,不忘初心。祝愿QFAers在未来的道路上创作出更加优质的作品。期待更多喜讯!

(青岛电影学院 武嘉璇)

责任编辑:杨海涛

分享到 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