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小演员如今加入国内外顶尖杂技团队,他们说:“我们杂技的根在青岛”




虽然当年从青岛成长起来的杂技演员已经撤离了这个大本营,但是自小练就的童子功却让他们在当下顶尖的杂技演出中散发着耀眼的光彩,接受采访时他们都不忘说起当年与青岛的杂技情缘,直言“我们杂技的根在青岛”。

“青岛有了杂技团”专场演出是青岛杂技的高光时刻。徐崇德 摄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近些年来的境况有些落寞,但是青岛杂技的口碑仍在,或许会为未来带来更多期待。据孙永芬透露,中国杂技团极为看好青岛的苗子与青岛的演艺市场,并有计划在青岛设置中国杂技团二团。目前,中国杂技团、北京国际艺术学校在城阳方可艺术学校设置了省级招生点,今年从学校中挑选了5个好苗子赴京深造。明日的杂技之星有望从他们中间冉冉升起。

[人物故事]

罗鑫:首次亮相就迎来高光时刻

作为青岛杂技发展史的见证者之一,曾任职青岛市杂技团副团长的罗鑫当年带领着一众从青岛成长起来的杂技团员加盟天津杂技团,与之合作排演大型演出项目。而在对外承接演出时,罗鑫更愿意使用的名字还是“青岛东方太阳杂技艺术有限公司”,因为这是“一种纪念,我们杂技的根在青岛”。

说是夫唱妇随也好,说是子承父业也好,当年罗鑫的岳父章玉海来到青岛创办杂技团,人手不够,就把家人全都拉了过来。据罗鑫回忆,青岛杂技的起步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山东可谓是杂技之乡,比如聊城、济南等地的杂技颇为繁荣,但是整个青岛甚至胶东地区的杂技却是一片空白,“别说会杂技的,就是懂杂技的人都少见。 ”为此,他与岳父两个人没少挠头,只能从外地请老师。市内愿意学习杂技的孩子也很少,周边地市基本上跑遍了,最终招到了20多个学生,组成了最初的杂技班,从零开始进行训练。

杂技练的是幼功,训练不是一般的苦,可是在罗鑫看来,比训练更苦的是条件的艰苦,孩子们在这里的吃喝拉撒睡都要操心。 “人家父母把孩子交给你了,你得对得起人家。”这是罗鑫岳父章玉海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为此,罗鑫等教练不仅是师父,还是临时的爹娘,“那个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往往就是晒被子,那时有的小学员还没断了‘尿炕’的毛病呢。 ”

在罗鑫的记忆中,青岛杂技团的高光时刻并不是2014年问鼎“金小丑奖”的那一刻,他更为看重的是2013年6月6日晚上,那一场在青岛大剧院的演出——“青岛有了杂技团”,杂技专场晚会是青岛杂技团在家乡观众面前的首次亮相。本场晚会不仅向青岛观众展示了蹬人、空竹等在国内外频频获奖的经典节目,还有舞蹈节目、教学展示等环节,现场观众的热烈掌声、叫好声,给了杂技团最大程度的认可和鼓励,“是多年坚守的一种回报。 ”

罗鑫至今还记得当晚演出时的热烈场面,“现场每3分钟一次的鼓掌令人喜出望外,有文化单位的领导激动地对我们说,看到了青岛演艺市场的春天!”据透露,当时演艺集团的领导班子还专门研究是否要加场,“现场观众的反响令人十分惊讶。 ”

如今,罗鑫及其所率领的团队在国内外大大小小的演出中频频现身,比如西溪景区的《天仙缘》、珠海的长隆马戏,以及前不久在国庆假期上演的首部浸没式泰坦尼克主题秀《爱·永恒》等。四处奔走演出是杂技人的生活常态,但罗鑫仍期待着有朝一日能重回青岛,“我们许多团员都在青岛买了房子,不论是年少时期的成长印记,还是如今工作之后的有意选择,青岛都是我们的家。 ”

[人物故事]

潘璐:为了“青岛”的冠名抗争过

加拿大的“国宝”太阳马戏团闻名遐迩,它在全球掀起的马戏旋风令无数人为之疯狂,而其今年疫情后在全球范围内首个复演的项目——位于杭州新天地太阳剧场的驻场秀演出 《X绮幻之境》受到热捧,其中就有一位来自青岛的杂技小伙潘璐,他的杂技启蒙与训练都是在青岛完成的。

作为青岛艺校与“东方太阳”合作办学的首批学员,家在烟台的潘璐于2003年来到青岛,当时他是杂技班里最小的学员,刚刚过完7岁的生日。潘璐告诉记者,虽然小小的年纪就离开了父母,但杂技班传统式的教学方式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白天练功,晚上学习,跟章老师几乎24小时在一起。当时带我们练功的还有他的女儿女婿,章老师的爱人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我们的生活也就是他的生活。 ”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杂技尤其如此。就拿练倒立来说,先是将双脚倚靠在墙上、双手撑地,然后逐渐变成单手撑地、不倚墙,到最后完全单手撑地,倒立的时间也从最初的十几分钟延长到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慢慢地,汗水就在鼻尖下方的地面上滴成一个小水洼。”不过这一切对潘璐来说并不是痛苦的回忆,“可能是年纪小吧,每天跟小伙伴们打打闹闹也就过去了。 ”

扎实的基本功是潘璐闯荡杂技江湖的本钱,3年前,加拿大太阳马戏团来中国招募演员,潘璐成功入选,“当时马戏团的导演对我们进行了三轮考试,看基本功、看表演,先是圈定了一个百人大名单,之后再进行筛选,最终留下了十几个人。”如今,潘璐跟随太阳马戏团演出已经3年,“我极为享受台上演出的那一刻,感觉自己是闪闪发光的。 ”

在青岛杂技团解散之后,潘璐去过天津、上海、杭州等地“找饭吃”,伴随很多演出走遍了世界各地,可是“青岛”二字仍是他心头的一抹“朱砂痣”,“希望有一天能够再回青岛演出。 ”闲暇时,潘璐经常会与儿时杂技班的小伙伴们一起闲聊,聊起当年在青岛受训的点点滴滴,“我们杂技班的每一个孩子对于青岛都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潘璐告诉记者,当年训练条件并不太好,他们跟着老师四处找场地,“去过北京,也到过上海,借用别人的场地实训,付出的代价是要使用别人的‘名号’。”潘璐对于当年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耿耿于怀,在2007年的央视春晚上,一出杂技节目的表演者全部是青岛这帮练杂技的孩子,但字幕打出的却是“北京杂技团”;在上海的演出震撼了国内外宾朋,但对外宣称的是“上海杂技团”,“当时我们这些小伙伴不愿意了,有一次我们去智利演出,当地演出商要报幕‘北京杂技团’,我们坚决不同意,跟他们交涉,说不提青岛的名字就不上台。终于,演出商让步了,当报幕员清晰地说出‘青岛’两个字的时候,我们雀跃着跑上了舞台,据说台下的领队老师眼圈都红了。 ”(观海新闻/青岛早报记者周洁)

从青岛走出去的杂技小伙们的街头表演。视频制作 肖梦婕

责任编辑:单蓓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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